擦伤

2022-12-23

萧锦瑟在钱塘见了南宫无垢,憋了些微妙的不爽,到金陵来会合。她知道花家的事已经解决了,没有什么不放心,整个人闲散得很,可是进了听雪楼包下的院落,察觉气氛不对,眼神便是一凛,拦了人问情况,才知道萧忆情一行人刚刚从城外回来,路上遇了埋伏。

既然是刚回来,不如去见当事人。她进了正厅,一眼扫过去,萧忆情正和江楚歌说着什么,弟子受伤逾半数,所幸不严重。她站在门口安排几句,又往中央望一眼,看见白衣袖上沾的一片血渍,皱眉盯了片刻,转身出去拿了药回来。弟子都已散了,江楚歌似乎是领命匆匆出去,屋里没有旁人,她走到他面前,伤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朝他摊出掌心:“手。”

也许是见她面色不善,他说着“只是铁蒺藜擦伤”,还是将手递了出去,却在她挽起袖子时,补充:“不过,我担心有毒,所以——”后面的话不必说全,萧锦瑟低眼看着削去一片皮肉的伤口,脸色更难看,咬了咬牙:“……回屋,我去拿盐水。”

难怪袖子上洇开一片,亏她还幻想是别人的血。直到上药时她都还气闷,咬紧了唇,下手倒是轻的,边听萧忆情解释:“绊马索加铁蒺藜,像是试探,不似花家做的,这件事,就让江楚歌处理。他总要交份投名状来。”她挑眉,刚要开口,他又道:“是我多想,手快了,没有毒。”这又难怪她瞥见别人大多是真的擦伤而已,她手头顿了半个呼吸的时间才继续,稳稳当当地包扎好了,放下卷起的里衣袖口——在手肘上卷得紧,显然是为了止血,不过也洇着鲜红色,恐怕及时不到哪里去。

萧锦瑟咬咬牙,又咬咬牙,最终还是没忍住,蓦然站起身来:“你受伤了他们是看不见吗?没人管吗?”他一怔,倒是有些愉悦地笑出声:“怎么这样说?”她不答,气得走来走去,从榻边到窗边绕了两个来回,仍是话接前言:“一个个的又不瞎,就没人管吗!”他审时度势,觉得此时无论说什么都难免引火烧身,索性闭嘴,眼看她又走了两圈,临窗猛地一回头,果然,下一句便是:“还有你,又拿你那听雪楼主的面子当饭吃,好吃吗?”他从善如流,摇头:“不好吃。”

他这么一本正经地答了,她倒有点接不下去。接着他就朝她伸出手来,她深吸气,又长长呼出来:“换只手。”等到没受伤的那只胳膊伸出来,才任由他把自己拉过去,坐在他怀里,合眼叹了口气。萧忆情贴在她耳边,低低地哄:“你别气了,嗯?”她没说话,脸往里侧了点,过了会儿,又叹气。他问在想什么,她犹豫片刻,才答:“此来江南,人是我点的。我选了水性好的,没想着骑术如何。不然,当时情形,也许有更好的办法。是我的错,抱歉。”

原来还有这一层,他想了想,应了一声:“日后注意就是。”萧锦瑟嗯声,蓦地抬头看他,他顿了顿,开口:“但我还是有错。”她这才满意地缩回去,含混地哼声,又说:“要是我没回来,你现在自己处理完了吗?”那可未必,但这话不宜作答,他只能说:“也该处理完了。我自己也会注意的。”她听起来还是有点愤愤的,一个“才”字恨不得嚼碎了再吐出来似的:“你看,现在才处理完。”

他其实想说她自己受伤时的态度还不如他端正,想想还是忍了,道:“嗯,还好有你在。”她这时候才终于消了气,站起来,偏头看看他,一挑下巴:“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吧,这么显眼。”眼看她神情,显然是重新想起了“一个个的又不瞎”,他应了句好,站起来,看她鼻梁上的一点皱,在她又一次气恼之前笑出声。

她语调不善:“你还笑。”萧忆情垂一垂眼:“看你关心我,觉得高兴。”她手里顿了顿,脱他的外袍脱到一半,环住他的腰,仰头,没有笑,但也不纯是生气,神色认真又郑重:“我又不是第一天喜欢你,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是,”他又笑笑,“我也不是第一天高兴。”



算是《春水渡头》后续吧(意思是背景太难编了我把上次编剩的边角料拿来废物利用

我来这里本色出演气得满地乱走就是为了骂人,时常想对原作的每一个人说我哥受伤/受委屈了诶你们看不见的吗没人管吗(当然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我连我哥一起骂了,一个都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