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基调

2023-01-01

我在年终这天想起去年今日,那时候和朋友喝酒,等我哥来接,在车上讲单口相声(尽管他坚称是对口的),回去穿情趣睡衣:“我觉得开了个好头,讲相声和情趣睡衣确实成为我今年的恋爱中不可或缺的主题,很喜欢!”

萧忆情想了想:“我记得那时候你说,你很喜欢去年,2021年。”我试图回忆,依稀记得:“因为去年改变了很多事,是往好的方向,而且,有你。噢,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你告诉我,那也要喜欢今年。”看来他就是想说这句,他点点头:“那你喜欢吗?”我一时欲言又止,深吸气,长长地叹出来。

他没有叹气,很认真地看着我:“我觉得你不喜欢。”这还用得着你觉得吗,我垂头丧气地承认:“是啊被你发现了你真是好天才,我一点点都不喜欢——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抿了抿唇:“我本来以为你谈恋爱心情会变好。”

好想法,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我又开始在我的爱情理论中添砖加瓦:“我觉得谈恋爱和去年那种关系不一样,去年只是……你爱我,让我知道了,于是我可以稍稍换一种方式爱你,那不是谈恋爱;谈恋爱是一件更融入生命的事情,我曾经从窗户里向外仰视的月亮降落在我的房子里,可是我觉得无处安置。”顿了顿,我在他开口前补充:“就像我今年写的,若我此日盟山看山崩,誓海听海啸,又何须楼台惆怅等春潮。不是你的问题,其实归根到底是我觉得自己不够好。”

他思索:“或许你换一个角度想,我这么碍你的事,你没有把我从屋子里扔出去,已经很厉害了。”倒也不无道理,但……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做不到。”他笑了一下,又很快把笑意收回去:“你想吗?”其实我不愿意让他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很难真的告诉他我想过,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想过,因为我只希望他知道自己被爱,最终我摇摇头:“我现在不想。”

“我很荣幸。”他轻轻地说。我叹了口气,比划:“我甚至不想让你变得小一点,只是希望我的房子大一点。或者,最好,你就在这里,房子也可以就这么大,但我很厉害,能够在剩下的空间里游刃有余地处理所有我要做的事——可是我好像不能。算了。”

我站起来给自己倒今年的最后一杯酒,没急着喝,放下酒瓶的时候顺手抱他——其实没有那么顺手,但既然我的房子就这么大,他挡在中间,我走来走去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抱他。这时候我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只听他悠悠地陈述:“我总是想说你在我心里已经很厉害了。”我嗯声:“我知道,但我觉得不够。”他又问:“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我歪头想想,乐了:“有啊,被我爱,以及爱我。”

他说好,那一瞬间我想起的是迦若的台词,忍不住笑出声,迎着他疑惑的眼神,背给他听:“有听雪楼主这句话,天下何事不可放心?生死均可相托,信君必不相负。”他愣了愣:“真的吗?”我笃定地点头:“当然是真的。”其实还想说除了你那个没品味的前女友哪有那许多人觉得你不可托付,但有点煞风景,还是算了。他笑笑,伸出指尖点了点我的心口:“那你要真的放心。”

我觉得被他点到的地方有点麻,深吸气:“好,但我的承诺不如你的有效,只能说我尽量。”他摇头:“我不要你承诺。”我不禁皱眉:“你不信我!”他又摇头,解释:“你说了我就信,但不是当作承诺的那种相信,是相信你说这话的时候,此刻的真心;至于将来,你想反悔,那就改口,都不要紧。你从前给过我承诺,关于活着,其实我不知道究竟对你好不好,只是觉得有时候你会因为这个很累,所以……不用再给我承诺,我不要你承诺。”

好吧,听起来我也不亏。今年我以为恋爱并不能解决问题,且会带来新的问题,但此刻想想,也不一定。酒意上头,我走神去思索既然去年今日冥冥中奠定了今年的基调,那不知道明年的基调又是什么,会不会在此刻奇迹般地一谶;既然是谶,便不是现在就能看透的,可我希望,“恋爱”不能做到的,“相爱”可以。

或者做爱。

我仰头吻他,含含糊糊地问:“我爱你这样的也不要吗?也不当作承诺吗?”他并不直接回答,说:“你说了我就会信的。”我退开一点,用我此刻能做出的所有的认真与严肃凝视他,一字一字地说:“我爱你。”他点头:“我知道。”

我忽然笑出声来:“你知道吗,这是我小时候就期望的,我曾经看人说‘我爱你’的正确答案不是我也是或我也爱你,只能是另一句我爱你,但我小时候想到你,就只是希望你不动声色坦然受之,就像你现在这样说我知道。”其实当年我想象萧忆情的坦然受之,又与现在不同,我当时只知道是绝对的信任,现在则想,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只出于信任就会对自己不能回应的爱意坦然受之的人,于他而言,坦然受之本身就是承诺,承诺报之以琼瑶,永以为好。

他又答:“我知道。”我闭上眼睛,又去吻他,顺便摸索着解开他的上衣扣子,酒意加上缺氧,我的大脑混沌了几分钟,他问我:“只是亲一下就这么湿了吗?”听起来真像黄文桥段,看来不止我在今年完全拥有了黄文女主的超能力,也成功引诱了男德人踏上一条不归路。但只是这个程度未免有点低估我了,我严正声明:“呃,说了你不要多想,但是,不亲也会湿的。”

他咬了咬牙:“我没有多想,是你的本事。”我乐了,蹭到他身上去:“真的没多想?”好吧,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他今天脾气好得有点不太正常——甚至能容忍我湿漉漉地蹭着他的性器,磨够了再慢慢、慢慢地自己坐下去。我只觉得大功告成,因为全程都忧虑他要把我按下去,吓出一身的汗,现在趴在他肩膀上喘息,他在这时候捏了捏我的腰:“继续。”

“等……什么?”我目瞪口呆,能感觉到穴口微弱地张了张,仿佛也觉得莫名其妙。但他相当耐得住性子,只是在我的腰背上摸来摸去,补充:“要等也可以,你忍得住的话。”我扭了扭,身下的感受别扭得我咬牙切齿:“可是我很累了。”他不为所动:“那你歇歇?”

这是人话吗,我瞪了他一会儿,穴里酸得受不了,撑着他的肩膀支起来一点再坐下去,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反复两三回,依稀找到诀窍,但我也确实累得动不了了,想起从前看过的骑乘教学视频,当时就觉得不是我能做到的,显然我对自己有十分清醒的认知。我抓住他乱动的手腕:“不是,你,我……你觉得这样合适吗?”他不轻不重地揉我的腰,撩拨,但总离我想要的差一点,明明声音都半哑了,还要装着风轻云淡地,问:“不是不亲也会湿吗,不动能不能高潮?”

我是枕头公主,我真的好崩溃。但他确实提醒了我,我喘着气,膝盖夹着他,试图靠穴里的收缩得到一点什么——似乎也真的得到了什么,我不确定,但总之不够。何况我终于发现他的撩拨是在打乱我的节奏,这根本就是报复,我知道他雅好幸灾乐祸,有时候促狭得很,但是几时变得这么睚眦必报!我咬咬牙,又咬咬牙,很想说点什么引诱他,可是根本没精力想词,不知不觉就终于在不懈的微弱挣扎中达到高潮边缘。

情况好像更糟糕了,我开口带着哭腔:“你怎么忍得下去啊?”他深吸气,还是没动:“你知不知道根本没过去多久,这不是成效显著吗?你这么厉害,也许真的可以就这样高潮。”他好像夸得真诚,但我更崩溃了,固然凭我黄文女主的本事没什么不行,但我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了,呜呜咽咽求他:“我不可以,你帮帮我,你……你不想吗,你动一下,你别忍了我真的不可以……”

他让我躺下了,体位变换时性器滑出一点又重新操进去,带来微不足道又无法忽视的快感,我忍不住叫出声,他又不动了,问我:“我不忍,有什么好处?”我没想到他还拖延,一时话都说不出来,语无伦次地哄他:“操我,操了好舒服……”他笑了一声:“你舒服了,有什么好处给我?”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误会了,想要纠正,“不是”才出口,意识到这话讲清楚未免太羞耻,但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我很好操……你操我,操起来好舒服的,你舒服,是你舒服……”

我敢肯定他最晚最晚在我说到一半时也该明白过来了,却还是等我说完了才故作恍然大悟:“是这个意思啊……那确实。”他总算满意了,我没来得及松口气,便感觉到性器剧烈地抽送起来,他掐我的腰:“别夹这么紧。”我哪里顾得上,没一会儿就喘息着高潮,又在高潮后感觉到穴里的软肉战栗着被反复撑开,似乎和平时不同,也许因为此前我没力气动,大多数时间就只是含着而已,现在那种被开拓的感受更鲜明。我攀着他的背,本能开口叫停:“等、等等,慢一点……”他只顿了一息:“我觉得快点更舒服,怎么办?”

那我还能说什么,反正他也不是真的在征求意见,可我不说话,他就凑到我耳边喘着气又问了一遍“怎么办”。我只能答:“你怎么舒、舒服就怎么……你快点,快点操我。”后来还胡乱喊了点别的话,很难控制我醉得发懵又爽得发昏的脑子,可是这个脑子居然会控制我的舌头,让我说好想要,好舒服,好喜欢。他射在里面的时候窗外有烟花爆炸声,似乎之前也有,只是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充斥空白的轰鸣,所以听得尤为清晰。我喃喃地又说了一遍“好喜欢你”,他亲亲我,用气声答:“我知道。”

我还在喘,慢慢捡回我烟花般散落的思绪,随口抱怨:“你怎么还真的报复我!”他顿了顿:“我不……”只说了两个字,突兀地截住了,又顿了顿,说:“嗯……抱歉。”我迟钝地思索片刻,重申我的论断:“所以你真的报复我。”他有些迟疑:“我本来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可能……是。”我仰头看他,他好像有点愧疚,但我倒也不是真的需要他道歉:“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意外,感觉你一般不做这种事。你会在我这里睚眦必报,而不是娴熟又理所应当地退让,不担心失去什么,我会觉得很骄傲的。”

他想了想:“听起来像是我鼓励你多任性一点。”确有共通之处,可见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点点头,补充:“而且,呃,而且是在床上,我很满意。”言下之意是下了床最好还是让着我点,我觉得他听懂了,低低地笑了一声。

也许这就是新年的基调呢,也许我们都可以更任性一点,是好兆头,我想,仰头亲亲他:“新年快乐。”



例行(怎么就变成例行了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打算当黄文女主兼职单口相声表演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