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打架

2023-11-30

入冬以后,天地间仿佛就只有白楼里最安稳的那张床榻上暖和。萧锦瑟正经回卧房歇息的时间几乎翻了倍,若非多少还顾忌屋主的些许洁癖,想必要将早晚两餐也都搬来床上。

可惜现下她能搬来的只有公务和话本,在床头摞成高矮两座小山。往往是在人定时分,她倚着或趴着,伸出去的手从高的那座转向矮的那座,翻开新的或旧的传奇小说,慢慢衔接上昨日未尽的情节。

萧锦瑟看传奇只是消遣,不怎么用心,远没有她翻阅吹花小筑接下来的任务对象名单专注。也正因此,才隐约听见了萧忆情进屋来,在她旁边说了句什么,甚至分辨出他那句话尾音落定,不是问句,那么当然就不必她答,是“今日天冷”还是“这条发带好看”都无所谓,她只嗯了一声。

偏偏那句话不是气候也不是闲情,要比闲情更重,略显不知所谓,但非要分辨起来,大概能算作某种隐晦的求欢。萧锦瑟听见这话,本该要笑,低着头笑或者眼睛弯弯地扭头看他,取决于她的心情,但无论如何,不至于只回以一个轻描淡写的鼻音。

萧忆情伸出手去,指尖虚落到她肩上,她起初没在意,顿了顿,才转手,动作仿佛只是拂开批落在肩头的长发,拂开了,好像刚刚意识到那是他的手,捏着指尖握了一下。他叫声“锦瑟”,音量声调不改,她也一样,仍旧是淡淡嗯声,仿佛真的听见了似的。

他有些好笑,点点她有意敷衍、才收回一半的那只手,这回被啪的一下打了回来。他本能地缩手,一愣,继而越发得了趣,偏要撩拨她。待到萧锦瑟劈出第二个手刀又被架住的时候,总算从神神怪怪的传奇故事里拨冗抬头,看了他一眼,想问他做什么,又懒得开口,仍旧并指绷直,微微转腕,擦着他格挡的掌沿避开,撤回些许拉开距离,蓄力再劈——分明是并指为刀,使了一招“秋风袅”。

不过她空有招式,没用力,因而轻易被握住了手腕,想抽手也没抽回来,便不强求,仍旧轻飘飘的,非但不用力气,甚至柔若无骨地顺着他的力气歪过去。她左手随意将话本一丢,腾出空来,刚刚好在倒进他怀里的同时攀住他肩膀,猛地使力,将他也拽下来。

“没打够吗?”萧忆情笑出声,边问边居高临下地压住她肩膀。她仰躺着,哼了一声,腰背下边硌了一团厚被,嫌姿势不爽,打够了也不肯作罢,趁他低头,抻着脖颈往他中衣领口的缝隙里哈气。原本打算趁他闪躲的时候起身,可他肩颈只是微微一颤,抬手似乎要挡,却又迟疑了。萧锦瑟一挑眉,眼看他走神,借机欠身,虽然没能坐起来,但正巧迎上他的掌心,伸舌头舔了一下。

掌心痒热,而后不知怎么的,手掌撤开,相贴的变成了唇吻。当真是人定时分了,万籁俱寂,除却唇舌和喘息没有别的声响。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锦瑟推开他,喘得更重更响,舔舔嘴唇,目光一交错,当即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眼里映着床头夜明珠的光,又比明珠更亮,道:“再来!”

“再来什么?”

也许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但不重要。她一翻身,姿态对调,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身下,还嫌不够,绷着掌沿敲了敲他侧颈,颇为得意的样子:“还想再来什么呀萧公子?”



妹: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装傻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本来要亲的,问了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