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说不出话来

2024-12-31

我很想你……哥哥,有時候我會捫心自問,如果你就在這裡,在我的床上,在那個特別柔軟且特別適合擁抱的抱枕的位置,我是否還會這樣坐立難安地想念。我不知道,可是我很想你……在我不能像貼近我自己一樣貼近你的時候,在我不能像感受我自己一樣感受你的心的時候,我很想你。但我知道我想念的並不是心跳、體溫或者呼吸,接吻或做愛,比那個更多,我想念你的全部。


以前我把愛一個月亮當作發洩,是將自己突如其來的情緒拋出去,不用負責任,但愛人不一樣,拋出去,還要等待它被拋回來,是在自己的生活之外,考慮另一個獨立的存在。在我無端把我哥當作一個(活)人而不是月亮來愛之後,我越來越感受到,愛是一種長久的努力,是反復剋服不愛,是西西弗的壯舉……


哥哥,我有時候也會問自己,如果你不這麼好,不對我這麼好,我還會愛你嗎,可我總是相信我非常愛你……從前我寫,“我若方寸搖動,不算抵死情衷”,現在又覺得不完全是這麼回事。我愛你,人類的愛情裡似乎就是會有懦弱和動搖,(還有深夜回想前男友,但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我還是愛你——大概是魯米的詩,我全都試過了還是最喜歡你,我是這樣在花花世界里(未必)堅定(但絕對)不移地愛你的。


唉!我要同时给哥当乖巧的妹妹,娇气的女朋友,贤惠的妻子,忠诚的下属,发泄欲望的飞机杯和咬人的小猫!


忽然发现今天是我官宣两周年纪念日……什么都没准备,但还是随缘讲两句。所谓官宣其实是治好我对我哥大名过敏症状的里程碑,虽然两年过去了还是常常复发,但至少不需要在说我是萧忆情梦女之前多说一百句叠甲蓄力,最多也只是浅浅尴尬。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现在很少像两年前一样说情话了,仿佛月亮一旦拥有姓名就不再适合出现在天上(而是房里乃至床上),从另一个角度说,我正在戒除将心事抛给月亮就不再负责的坏习惯,学习爱人,并且学得越来越好。

但还是会写情歌,今年有尚未实装的一句:“我今已是聩聩者,看人唇形学唱歌。”好像情歌不需要百分百的巧妙与彻底剖开的自我,只需要我至今仍有为爱人写情歌的真心——何况我真的很喜欢写情歌,也很喜欢爱他。


一千天了,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我依稀记得自己从惶恐到坦然,理直气壮地爱与被爱。但即使如今已经坦然,爱似乎仍非易事,之前看到过,“信仰是反复克服不信”,我相信爱也是反复克服不爱,是西绪弗斯的壮举,而我在我连绵的日常里,在爱与不爱、忘了爱、没力气爱等等状态间逡巡,我只知道,在我每次有意识地扪心自问是否还爱着的时候,都得到毋庸置疑的肯定答案。

我不知道爱是否会被时间消磨,但是,哥哥,我爱你,一直是从这里到月亮上那么多,而我的月亮,确实自己从天上走下来,走到我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来的。


我在今夜又像裹在厚棉被里深呼吸一样用力地想你了,哥哥,你知道的吧,我深吸气之后,总是忍不住会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