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

2022-07-11

感谢原模组《大雨倾盆、然后》,真的非常非常涩情,拯救了我的性欲,谢谢谢谢。

萧锦瑟醒来时应该是夜里,雨声如注,湿气很重,她挪了挪位置,觉得浑身都痛,外加蚀骨的疲惫,怎么会这样呢……眼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是难得一见的暴雨夜,她昏昏沉沉地,听见萧忆情在背后低声探询地叫她:“锦瑟?”只随便嗯了一声,即便是在这样的夜里,她被他圈在怀里,也只觉得安逸和温暖,正要重新睡过去,忽然感到什么东西缠上了脚腕。

她心里一凛,身体忽然绷紧了。那东西软而滑腻,湿漉漉的,像蛇,却好像不是——不论是什么,都应该立即有所应对,至少要起来看看才是,然而她根本动不了,潜意识里好像知道什么,恐惧得几乎痉挛起来,而那东西仍旧向上,将她的小腿缠在一起,并拢,接着攀援,挤进大腿之间,带着湿意在腿根处进出。

仿佛是某种藤蔓,不算太光滑,她不知道这一结论出于判断还是别的什么,只是在潮水般的恐惧里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萧忆情……萧忆情……”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说不出更多的话,陡然意识到,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在微微发抖。他好像叹了口气,说:“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她还是动不了,不知为什么,吓得止不住地战栗,喘不匀气,回想起一些破碎的画面:被藤蔓缠住手脚和身体,被裹挟与挑逗……

很快就结束了。她回过神,藤蔓正松开她的脚腕,腿间还有奇怪的触感,黏黏糊糊的,很快被伸来的帕子擦干净。他的声音稳下来:“没事了,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安抚地一下又一下拍着她。

是梦吧,萧锦瑟这样想着,身上还是很痛,往后又靠了靠,刚才的诡异触感还让她心有余悸,但此时身后的这个人是真实的,他的存在依旧足够让她安心,她慢慢放松下来,顺从地被困意淹没。

再醒来她才慢慢回想起一切都是真的——这是幻境中的雪谷,只有这个暴雨里的山腰小屋,周围遍生藤蔓,他们刚陷入此处时只知道出路被封住了而已,她还没当回事,边看着那些从墙上探出来、渐渐铺满四壁的藤蔓,随口说,他前些日子才刚报了拜月教的大仇,机缘巧合,能回到当年山中习艺的故地,等出去了,便是善始善终。话音未落,藤蔓缠上她的手腕,她皱眉,屈指弹开,藤蔓又缠回来,且缠得更紧,萧忆情在旁边叫“小心”,她急退,已经晚了,后来、后来……

萧锦瑟霍然坐起,这才意识到另一件事,眨眨眼,又眨一眨,开口时声音发颤:“萧忆情,我看不见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攥紧他的袖口,一时心里只顾得上想,怎么会变得这么糟。他撕下一截布条蒙住她的眼睛,此时她在黑暗中捏着撕裂的边缘,指尖用力到战栗,听见他声音低得仿佛自言自语:“今天一定要出去。”她下意识地问:“你有办法?”他顿了顿,扣住她的手指,她忽然有不祥的预感,果然听见他说:“锦瑟,我被这些藤蔓寄生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压制不住……”

“等等,”她打断,深吸气,后背发冷,“你说清楚。”萧忆情环着她,替她拨开那些始终想要攀上身体的藤蔓,说:“这是拜月教的术法,它们伤不了我,我能和它们共享一部分感官和思维,可我控制不了。它们断裂之后再生的速度很快,只会越砍越多,我的血也不起作用,再这样下去,你会成为它们的养料。”她打了个寒颤,顺着他的手摸上去,摸到腕上扎紧的手巾,他说:“已经不流血了。”她叹了口气:“它们想拿我做养料,就像……之前那样?”他答是,她又问:“那你的办法是什么?”

“杀了我。”他听起来冷静得很,按住她的手背,“锦瑟,听我说,我猜这是迦若留下的,孤光没有必要背盟,别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是迦若,是他留给我的。杀了我,我应该可以把这些藤蔓封印住,就像迦若做的一样。否则,我们都会困死在这里。”她的腰被揽住,她起初以为是他的手,意识到温度不对,才明白又是藤蔓,加上他的话,如同兜头冷水,她按住那截藤蔓想要拨开,竟然使不上劲,心想,何止困死,简直生不如死。然而……

萧锦瑟深吸气,强作镇定:“不对。既然你现在都压制不住,凭什么死了就能封印,迦若是用他自己的血肉引诱,如果是他的方法,怎么也该是我死才对。你死了,你的血又没有用,就没人能压制它们,情况不可能比现在更好。”如果不是浑身都在发抖,她看起来比他还要冷静,可她勉力克制着,咬牙朝向他,那么笃定地说:“关心则乱。你想错了。”

萧忆情看她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否认,忽然出刀将盘在她腰上的藤蔓砍断了。她一怔:“不是说断了会越长越多吗?”他顿了顿:“抱歉,没忍住……现在到处都长满了,多一条少一条,也没什么。”她沉默片刻,意识到什么:“你说共享感官,砍断了你会疼吗?”没等到回答,答案便昭然若揭,她皱起眉叹气,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肩膀:“抱歉……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抱歉。”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看见她被藤蔓缠住的时候他被隔开了,在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逾越的绿色屏障后听见她的尖叫和哭声,然后连声音也没有了,只能在枝条的缝隙里看见她被藤蔓侵犯,衣衫剥落,藤蔓探入下身和喉管……那时候他以为她会死,而他一度引以为傲的资本,无论是刀法还是血脉,都如此绵软无力。等他好不容易接近,看见她身上沾染许多红色的液体,并不是血,是果实的汁液。藤蔓在她体内结出鲜红的果实,有的随着藤蔓退出来,有的留在里面,又被排出,其中一些被挤烂了,汁水淋漓。她被藤蔓制住,动弹不得,浑身痉挛,似乎看了他一眼,眼神却是空的。

她就在他的眼前被折磨,痛苦地昏迷又醒来,而他终究什么都做不了,那时她失望了吗,他直到现在也不敢问,只有徒劳地说抱歉。萧锦瑟贴近他,不知是说服他还是安慰自己:“会有办法的,我们能出去的,不会有事……”

然而她也无能为力,倒想起了别的:“诶,既然是这里……你从前藏酒的地方,还有没有酒喝?”萧忆情一愣,也许他们都需要这个,他起身:“我去找,很快就回来。”其实他刚走她就后悔了,藤蔓又攀上她的腰,如双手环抱,接着是脚腕、手臂,挑开衣服,窗外依旧下着暴雨,她还是看不见一点光,在黑暗中茫然失措,想要挣扎时已经太晚,呼救也晚了,脖颈被勒住,灵活的尖端与舌头交缠,分叉,再探进咽喉。

萧锦瑟本能地干呕,起不到任何作用,身体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乳尖、侧腰、腿根,都被藤蔓和触须撩拨,手腕和脚腕也被紧紧绑住拉开,她想要抓住些什么,很快连手指头也被缠紧了,旋即在挣扎中意识到藤蔓又一次堪称熟练地进入她的身体。尖叫被闷在喉咙里,与此同时,周身上下的敏感点都被挑逗,在熟悉的、涨潮般的欲望里,她忽然想起所谓的“共享感官和思维”来。

操,原来还有这一茬。她在心里骂了一声,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前的恐惧倒消磨了不少。阴核被纤细的触须缠住,又兼并不光滑的植物表面的刮擦,她夹着体内的藤蔓高潮,浑身都软下去。但这显然只是开始,枝条开始结果,平时难以触及的地方被半硬的果实摩擦,令人疯狂的快感炸开。她还记得果实在体内裂开以后新生的藤蔓慢慢探出来的感觉,此时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放松,即使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起码也可以聊作安慰。

不会有事,不会死,上次也是这样,上次都已经过去了……她能感觉到探入喉咙的枝条慢慢往外退去,被使用过度的咽喉痛得近乎麻木,下意识的干呕最容易将果实压烂,但她已经管不了这个。身下的藤蔓还在开拓软烂的穴口和甬道,让她陷入漫长的高潮。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忽然被握住了。

缠紧手指的藤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的温度,她格外用力地攥紧那只手,至少比此前无处借力的状况要好许多。而他回握住她,却没有说话。她明明还听得见,听见藤蔓滑动的声音,以及自己的呼吸和微弱的呻吟,可听不见他说话,他没有说话。

而她体内的藤蔓还在继续,过分强烈的快感已经成为一种折磨,果实将小腹撑得鼓胀,在枝条拉扯下被排出体外,但依然有一些在痉挛中被压裂,新生的藤蔓在体内游走,激起新的刺激。她已经可以叫喊出声,嗓子很痛,往往只叫出半声便哑了,剩下克制的呜咽,泪水早就把蒙眼的布条浸透,鬓角也都是湿的。

虽说哭得凄惨,但她止不住地扭腰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爽得狠了。萧忆情咬牙看着,有些细想难以面对的念头渐渐漫上来,然而此时既然不需要他深思熟虑,他只想掐住她的腰——于是两条藤蔓更紧地缠上去,勒出红痕。不止是腰,她浑身都布满纵横交错的红印,腿被拉得更开,在较细的枝条的缝隙间挤出泛粉的软肉。另一条粗壮的藤蔓探在穴口里,抽插的动作忽而变得暴烈起来,完全不管里面还有没排出来的果子,一时汁水四溢,滴下来的又不只是果实浆液。

呜咽声里萧锦瑟的腰又在抖,像是某种垂死的挣扎,反而令她被缠绕得更紧。惩罚般的,枝条末梢在腿根处抽打,有时掠过穴口和阴核,她在高潮里抽搐,躲不过去,哭也快哭不出声,整个人起伏得厉害。他眼见有藤蔓又要去勾她的舌头,真有点怕她喘不过气,横过胳膊给她咬着。她牙关没有太大力气,只是从嗓子眼里含混地嘶喊了一声,哭得更凶。而体内裂开的果子里长出的新藤也要探出来了,在抽插的间隙里挤出穴口,那里几乎撑到极限。操得正欢的那根没有要停的意思,而新藤又用尖端挂住充血挺立的阴核往外爬,原本不光滑的植物表面被她淌的水浸透了,两根也进出得顺畅,亮晶晶的液体顺着枝条往下流。

持续的过分的刺激里萧锦瑟终于还是昏过去了,这次不算太久,醒来时骨头如同要散架。她猛地坐起来,手往身边抓,张嘴没发出声音,肩膀很快被扶住了,听见萧忆情的声音:“我在,你感觉怎么样?”

“还能动。”她用气声答,还想问他自己昏迷了多久,手里被塞了什么,听见他又问:“能站起来吗?”她握了握,居然是刀柄,一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撑起身来,刚下地时腿微微一软,但还是站稳了,稍稍定了定神,握紧刀。他牵着她:“这边——坚持一下。”她没有细想他怎么忽然有了计划,却本能地选择了相信,点一下头,他松手,退了几步,道:“驱魅刀法!”

她依然什么都看不见,依然毫无道理地信任,深呼吸,从起手式开始,一招接着一招地出刀,隐约听见火烧的声音,周围的温度也在升高,但她还是心无旁骛且竭尽全力地,提着一口气,刀锋斩断藤蔓和空气。

“好了!”蓦地,另一样兵刃架住了她手里的刀,她顿住,回神,暴雨声和火烧声都已归于寂静,方才在强弩之末不得不全神贯注于刀术,无暇顾及其他,此时乍然松懈下来,手里便握不住,刀掉在地上,她人也倒下去,被及时托住了。萧忆情道:“没事了,回来了。”她想了想,笑了一下:“你这会儿正常多了。”

她的眼睛依然看不见,好在墨大夫说,只是急火攻心的暂时失明,休息几天就会恢复。幻境里别的东西都没留下痕迹,倒是最后她凝神舞那一套驱魅刀法,因祸得福,武功还有所进益。后来萧忆情用水镜联络孤光,果然确定了就是迦若留下的东西,萧锦瑟在旁边听着,忽然问:“这样说来,它就只是生长,繁殖,没有别的?”孤光听得明显一愣,似乎斟酌了片刻要怎样解释,最终还是相当直白的破罐破摔:“本来是这样,不过寄生以后,自然还受到宿主的影响,那就是很难控制的了……当然,即使宿主也未必控制得住,萧楼主大概都知道了的。”她听了,挑眉,点点头:“好,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别的问题要拿去问宿主本人。萧忆情说他是找到酒坛的时候顺便看见了火折子,回来试了试,竟然奏效,于是想到火攻,削弱屋里铺天盖地的藤蔓,再趁机驱离寄生的部分。她抬起头,眼睛还蒙着,却像看得见一般将脸朝向他,问:“你怎么知道驱魅刀法有用——如果没有,你会往我刀上撞吗?”他承认想过,低声又说抱歉,不甚有说服力地声辩:“但是有用。”萧锦瑟叹气,道:“好,有用。那又为什么要先放火呢?”

他没说话。她接着问:“为什么不说话呢,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之前还谈不上埋怨,毕竟也是她意料之中他会做的事,然而这一问,却多少是真的有点委屈。他还是只有道歉,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握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萧锦瑟摸了满手的湿凉,才知道他在哭。

“我真的不知道能做什么,”此时她才听出他声音里微弱的哽咽,“我让你失望了吗?”她想了想:“没有。我知道你当时慌了,那也难免……失望意味着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倒不至于,我确实觉得你总会有办法,但你要是没有,也没什么。你教我的一直都是,没有路就找路出去,没有办法就想办法解决,你想不出,还有我,我们总归会有办法。何况你最终还不是有办法了!”顿了顿,她再次叹气,话又绕回去:“你真是关心则乱……怎么会想着往刀尖上撞呢,总不能,你报了仇了,就不想活了?”

萧忆情不想承认,但终于还是说:“也许是有一点,当时想,既然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了……”萧锦瑟皱眉,打断他,咬牙切齿:“你命里总不能就这么一点事吧!”

“不是的,那怎么至于,”他轻轻挠她的手心,“我心里……”还没往下说,萧锦瑟忽然笑出声来:“哦,你要就想着死,那些藤蔓也该自杀了。看来心里是真有些别的。”他本来想反驳,又说不出什么,最终只是托着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